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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〈沒有中國用語的一年(2024 序)〉

沒有中國用語的一年(2024 序):語言確實是活的,正因如此才更需要「防衛性民主」

儘管自己盡量避免使用,但於法於理都不太可能禁止中國語的使用。「如果我們生活在自由的社會,語言又只是工具,那麼內心極力反對中國用語的我們是不是在造成社會的禁錮?」,心中時常有這樣的辯證思考。在看台語復興相關的內容時就了解到,語言是任何文化的最基本、重要的一個要素,但具體有什麼細節跟影響一時半刻也舉不出例子。筆者整理了各種中國與台灣用語差異及中國用語入侵的脈絡,以文化探討的角度非常有趣,也提供了過去自己未曾思考過的觀點。

針對「語言是活的」、「語言只是工具」、「聽得懂就好」、「不要當支語警察」這樣的聲音這些說法筆者的回應:

中國在中共建政後,便努力推行文字「改革」,其動機包括 1950 年毛澤東訪蘇時會談提及「全人類的語言文都是要通過統一的民族語走向區域語,而實現共同的世界語」;後於 1956 年中共的知識份子會議上,更有提出廢除漢字、全面改用拼音的想法,也得到了毛澤東的認同。

所以我們可以看到,簡體中文從一開始就是以消滅中文為前提而發明的產物,是共產主義終極目標「推動世界共同語」的過程當中的一個階段。 以如此前提為宗旨而人為創造出來的簡體中文,除了字體以外,詞語、文法與用法當然也多有簡化,足以失去原有的特性(姑且不討論「美質」,畢竟美比較主觀)。

舉例來說,今天氣溫攝氏 20 度,在簡體中文當中會寫作「20 攝氏度」。這個改變有兩個理由,一是符合西方語言的語序,二是在電腦應用程式翻譯等領域,如果數字的部分沒有列入翻譯文本,只有「degree Celsius」的部分,則便難以將「20 degree Celsius」翻成「攝氏 20 度」。在這樣的改變當中,本應以中文語序描述的事物改成了英文語序,當然可以說是失去了原有的特性。

其他像是字詞的合併(具有檢舉和報告兩種意思,簡中合併為「舉報」)、政治性使用或不使用特定用法(對岸不能稱呼熱門的藝人「很紅」,因為在共產國家「紅」有別的意思,所以他們發明了「很火」,可是很火在臺灣又是很憤怒的意思)、改變文法(例如近年來常見的「這一事件」、「此一作法」等省略量詞的用法,似有與英文文法「接軌」的傾向)、同詞異義(「奇葩」近年受到中國用語的影響,突然變成有貶義了,原本是正面的詞)等等,不一而足。

或許又有人說,語言的變化應該是自由的,只要有人用,那就是正確的,不應該由少數自稱專業人士控制,然後四處教育人們「應該怎麼講話」。

問題是,簡體中文的用法本身就不是自由的,簡中如前所述自始即為政策的產物,而且即使時至今日,中共教育當局仍會政策干預語言的演變, 舉凡律定外國人名地名的音譯規則(什麼字母組合對應到音譯要用哪個字)、禁止使用對當權者不方便的詞語(作者會介紹到此類案例),或是政策性建立新詞,現在中國實際使用的簡體中文,處處可見當權者(甚至還不是語言專業)介入的痕跡。

試問若是我們主張語言要是自由的,難道不需要排除這些「不自由的語言」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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